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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子催化  2024, Vol. 38 Issue (6): 55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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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 崔丹丹, 杨钧钰, 刘一鸣. 含CoNx中心的石墨烯电催化氧还原反应机理研究[J]. 分子催化, 2024, 38(6): 550-559.
ZHANG Jing, CUI Dan-dan, YANG Jun-yu, LIU Yi-ming. 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Oxygen Reduction Reaction on Graphene with CoNx Centers[J]. Journal of Molecular Catalysis, 2024, 38(6): 550-559.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2075197, 22278290); 山西省科技合作交流专项项目(202204041101029)和山西省基础研究计划(自由探索类)项目(20210302123214)(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22075197, 22278290);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Special Project of Shanxi Province(202204041101029) and The Basic Research Program of Shanxi Province(20210302123214)).

作者简介

张静(1980−), 女, 博士, 副教授, 主要从事电催化机理研究. E-mail: zhangjing2726@tyust.edu.cn

通讯联系人

E-mail: liuym812@163.com.

文章历史

收稿日期:2024-09-07
修回日期:2024-10-16
含CoNx中心的石墨烯电催化氧还原反应机理研究
张静 , 崔丹丹 , 杨钧钰 , 刘一鸣     
太原科技大学 化学工程与技术学院, 山西 太原 030024
摘要:采用理论计算方法深入研究了两种含三配位CoNx(x=2,3)中心的石墨烯(CoNx-G)催化剂在氧还原反应(ORR)中的催化机理. 在这两种催化剂表面, ORR的最低能量反应路径遵循相同的机制: O2 (ads)分子首先加氢还原为OOH(ads), 随后OOH(ads)加氢解离为两个OH(ads), 最终OH(ads)继续加氢还原为产物水. 在CoN2-G上, 整条反应路径中OH(ads)还原为H2O(ads)具有最高能垒; 而在CoN3-G表面, O2(ads)还原为OOH(ads)具有最高能垒. 相比CoN2-G, CoN3-G具有较低的最高势垒, 更佳的结构对称性, 更负的形成能, 且在ORR过程中Co中心始终保持正电荷, 有利于含氧中间体的活化. 因此, CoN3-G表现出比CoN2-G更优良的ORR催化性能, 归因于配位的三个N原子对Co位点电子结构的优化以及体系稳定性的增强.
关键词CoNx-G催化剂    催化机理    反应势垒    氧还原反应    密度泛函理论    
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Oxygen Reduction Reaction on Graphene with CoNx Centers
ZHANG Jing , CUI Dan-dan , YANG Jun-yu , LIU Yi-ming     
School of Chemical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Taiyu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aiyuan 030024, China
Abstract: The oxygen reduction reaction (ORR) catalytic mechanism of two graphene (CoNx-G) catalysts containing CoNx (x=2,3) centers was investigated using theoretical computational methods. On both catalysts, the lowest-energy reaction pathway for ORR follows the same mechanism: the O2(ads) molecules are first hydrogenated and reduced to OOH(ads), which then undergoes hydrogenation and dissociation to produce two OH(ads) molecules, and finally the OH(ads) continues to hydrogenate and reduce to form water. The key difference lies in the fact that the reduction of OH(ads) to H2O(ads) on the CoN2-G structure serves as the highest energy barrier(HEB) step of the entire pathway, whereas on the CoN3-G structure, the reduction of O2(ads) to OOH(ads) is the HEB. Compared to CoN2-G, CoN3-G exhibits a lower HEB, a better structural symmetry, more negative formation energy, and maintains a positive charge on the Co centers throughout the ORR process, which facilitates the activation of oxygen-containing intermediate. Consequently, CoN3-G shows a better ORR catalytic performance than CoN2-G, which is attributed to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electronic structure of the Co sites and the enhancement of system stability through the coordination of three N atoms.
Key words: CoNx-G catalysts    catalytic mechanism    reaction barrier    oxygen reduction reaction    density functional theory    

燃料电池作为一种高效的能源转换装置, 其在将化学能转换为电能的过程中显示出巨大的潜力, 因而引起了科学界的广泛关注[1]. 然而, 阴极一侧发生的氧还原反应(ORR)由于多电子转移而导致了动力学反应缓慢, 这严重影响了燃料电池的工作效率[23]. 目前, 铂(Pt)基催化剂因其高内在活性而被广泛使用, 但也受限于地表储量少、价格昂贵[4]、聚集失活[5]、易被CO毒化等问题[6]而很难大规模应用于燃料电池. 因此, 开发高活性、低成本且性能稳定的非贵金属ORR催化剂对于燃料电池商业化至关重要.

含过渡金属的氮杂碳(MNx-C)材料因其具有较高的ORR催化活性[722], 被视为传统铂基催化剂有力的替代材料[4, 23]. 近年来, 实验中通过将多种不同过渡金属(如Fe、Co、Mn、Ni、Cu)与N元素进行共掺杂制备了一系列的MNx-C催化剂[15, 2329]. 这些研究发现, 不同条件下合成的催化剂在ORR的催化性能上存在显著差异[13], 尤其是通过热解法制备的催化剂, 其金属中心的周围环境非常复杂[30]. 而且过渡金属本身及周围配位原子的类型及个数等对催化活性、选择性及稳定性产生了显著的影响[3133]. 普遍认为, MNx结构是MNx-C催化剂的活性中心[34], 过渡金属中心可以是Fe、Co、Mn、Ni、Cu等元素, 而N原子的类型有类石墨型、吡啶型、吡咯型等, N原子的配位数x可以是2、3、4、5等, 这些因素的不同组合构成了性质各异的MNx-C催化剂[35]. 目前文献中报道的多为含四配位的金属Fe和Co中心的体系. 在Byon等[36]报道的基于改性石墨烯的Fe/N/C催化剂中, 与Fe配位的N原子个数为3, 该催化剂在酸性环境中表现出优异的ORR活性、稳定性以及较低的H2O2产量. 理论计算结果[37]也揭示了含三配位的FeN3中心的团簇能够有效促进O―O键的断裂. 类似地, Xu等[38]开发了一种N原子配位数为3的Co-N3-C结构催化剂, 这种特殊的Co-N3配位环境能够极大地优化含氧中间体在该位点的吸附-解吸途径, 使其在碱性条件下表现出增强的ORR活性, 半波电位可达0.891 V(相对于可逆氢电极), 同时也展示出高效的四电子ORR催化性能. 另外, Qin等的实验也进一步证实含三配位氮的CoN3-G结构在Li-O2电池[39]及N2还原反应中都表现出有效增强的电催化活性[40].

鉴于此, 我们考察了含三配位CoNx(x=1, 2, 3)中心的三种石墨烯结构(CoNx-G)催化剂在ORR中的催化机制, 并重点研究了其中的两种结构(x=2, 3). 基于密度泛函理论的计算方法, 详细分析ORR过程中各个中间产物在催化剂表面的吸附特性, 获得所有基元反应的反应热和活化势垒. 通过对各基元反应步骤的势垒进行比较, 揭示了一条能量最低的反应路径, 并确定其反应的动力学最高能垒. 此外, 通过对比CoNx-G(x=2, 3)催化剂的最高能垒, 评估了CoN2-G和CoN3-G催化剂的ORR催化性能, 为设计新型高效的CoNx-C非贵金属基ORR催化剂提供理论依据.

1 计算方法及模型 1.1 计算方法

本研究采用基于密度泛函理论的Materials Studio(MS)软件中的DMol3模块进行计算[4142]. 选用广义梯度近似(GGA)下的PBE交换相关泛函[4344]来描述电子之间的交换作用, 并采用包含dp轨道极化成分的双数值基组, 对电子的处理采用不限制自旋的方法. Monkhorst-Pack网格参数k点设定为5×5×1, 以确保计算结果的准确性. 对结构优化时设定的能量、最大力及最大位移的收敛标准分别为2.6255×10–2 kJ·mol−1, 5.251 kJ·mol−1·nm−1, 5×10–3 nm−1. 所有的计算均采用以上相同的k点设置和收敛标准.

反应吸附能(Eads), 基元反应的反应热(ΔE)和活化势垒(Ea)分别通过以下公式(1)、(2)、(3)来计算:

$ \mathit{E} _{ \mathrm{ads}} \mathrm= \mathit{E} _{ \mathrm{tot}} -\mathit{E} _{ \mathrm{sur}} - \mathit{E} _{ \mathrm{A}} $ (1)
$ \mathrm{\Delta } \mathit{E} \mathrm= \mathit{E} _{ \mathrm{FS}} - \mathit{E} _{ \mathrm{IS}} $ (2)
$ \mathit{E} _{ \mathrm{a}} \mathrm= \mathit{E} _{ \mathrm{TS}} - \mathit{E} _{ \mathrm{IS}} $ (3)

其中, EAEsurEtot分别代表单个吸附质A、CoNx-G催化剂洁净表面以及吸附A的CoNx-G催化剂表面的能量[45]. EIS, ETSEFS分别代表反应物、过渡态和产物结构的能量. Dmol3模块通过线性同步转变/二次同步转变(LST/QST)法搜索基元反应的过渡态, 从而得到了所有基元反应的过渡态结构.

形成能(Ef)通过如下公式计算:

$ \mathit{E}_{\mathrm{\mathit{f}}}\mathrm{=}\mathit{E}\mathrm{(CoN}_{\mathit{x}}\mathrm{-G)+}\mathit{y}\mu_{\mathrm{C}}-\mathit{E}\mathrm{(G)}-\mathit{x}\mu_{\mathrm{N}}-\mathit{E}\mathrm{(Co}_{\mathrm{(g)}}\mathrm{)} $ (4)

其中E(CoNx-G)和E(G)分别代表掺杂了CoNx中心的石墨烯和纯净石墨烯的能量; μCμN分别代表一个C原子、一个N原子的化学势; E(Co(g))表示一个气相Co原子的能量; x为掺杂在体系中的N原子的个数; y为由纯净石墨烯形成CoNx-G时从石墨烯表面移除的C原子的个数. 形成能是指形成晶体中一个特定缺陷时, 相对于无缺陷晶体而言所需要的能量变化. 依照公式(4)计算得到的Ef数值越负表明该结构越容易形成, 若为正值则表明该结构难以形成.

1.2 理论模型

构建了一种CoNx中心掺杂于周期性(5×5)排列的石墨烯晶胞的模型, 该模型中包含50个原子. 其中Co原子与1个、2个以及3个N原子配位的结构分别记作CoN1-G、CoN2-G和CoN3-G. 同时在z方向上设置了1.5 nm的真空层以避免模型两层之间的相互干扰.

图1所示为优化后的CoNx-G结构, 其中Co原子明显凸出于石墨烯表面. 在CoN1-G结构中, 两个Co―C键的键长相等, 均为0.1774 nm, 而Co―N键略长, 为0.1802 nm. 在CoN2-G结构中, 两个Co―N键的键长均为0.1870 nm, 而Co―C键的键长为0.1814 nm. 对于CoN3-G结构, 三个Co―N键的长度保持一致, 为0.1867 nm. 可见, 在这三种结构中CoN3-G结构具有最好的结构对称性, 并且Co原子凸出表面的程度最显著. 通过计算, 得到CoN1-G、CoN2-G和CoN3-G三种结构的形成能分别为0.31、−1.12、−2.75 eV. CoN1-G的形成能为正值, 表明该结构在热力学上较难形成. 因此在之后的内容中不再讨论. CoN3-G结构形成能最负, 表明这种结构在实验条件下更有可能形成. 与我们之前采用相同理论方法和参数计算得到的四配位CoN4-G结构(−3.41 eV)[46]和CoN2C2-G结构[47]的形成能(−0.74、−1.25、−0.85 eV)相比, 四配位CoN4-G结构具有最负的形成能因而最容易形成, 其次为本研究中的三配位CoN3-G结构, 而CoN2-G的形成能与CoN2C2-G中最稳定结构的形成能数值相近. 理论上这些结构在实验中都可能形成. 实验结果也证实了合成的CoN3-G结构[39]呈现出一种褶皱形态[48], 并且在碱性的Li-O2电池[39]及酸性条件的N2还原电催化反应[40]中展现出良好的稳定性. 这些发现为CoN3-G作为一种高效的ORR催化剂提供了有力的实验和理论支持.

图 1 三种CoNx-G结构的俯视图和侧视图 (碳、钴和氮原子分别用灰色、紫色和蓝色的球代表 ) Fig.1 Three optimized CoNx-G configurations(C, Co and N atoms are represented by gray, purple and blue spheres, respectively)
2 结果与讨论 2.1 分子O2的吸附

为了研究催化剂的ORR活性, 首先考察了O2分子在CoNx-G结构上的吸附. 在优化之前, O2分子被放置在所有可能的吸附位上, 如Co、N、C原子的顶位, C―C或C―N键的桥位, 六元环的中心位置等. 优化后发现, 在两种CoNx-G(x=2, 3)结构上O2分子都优先吸附在金属Co上, 可见金属Co位是CoNx-G催化剂的活性中心. 研究结果表明在CoNx-G(x=2, 3)催化剂表面, O2分子均仅能吸附在金属Co位点上. 通常O2分子可以通过平行吸附(side-on)和垂直吸附(end-on)两种方式[47,49]吸附在含四配位Co催化剂表面. 但对于两种三配位的CoNx-G(x=2, 3)模型, O2分子只能以side-on结构吸附(如图2), 这与O2分子在Fe[50]和Au[51]掺杂的石墨烯以及含FeN3的碳纳米管[52]、石墨烯[53]的吸附行为类似. 电荷分析结果表明, 相对于含四配位FeN4的碳纳米管和石墨烯结构, 在低配位的FeN2和FeN3结构中Fe原子可以将更多的电子转移到吸附的O2分子上[50,5253]. PDOS结果也显示, 在四配位的O2-FeN4体系中, 主要的相互作用来自Fe-3d轨道与O2-2π*反键轨道的杂化. 而在三配位的O2-FeN3体系中, Fe-3d轨道变得更宽, 其不仅与O2-2π*反键轨道作用, 同时也与O2-1π, 5σ及σ*轨道发生了相互作用[52]. 因此Fe原子的配位数越低, 其3d能态越高, Fe原子与吸附分子的相互作用越强. 与含Fe体系相似, 本研究中CoN2-G和CoN3-G上的Mulliken电荷布局分析显示, 分别有0.430和0.448个电子从Co原子表面转移到O2分子上, 而在四配位的CoN2C2-G体系中电子的转移数仅为0.25左右[47]. 这也表明, 在CoN2-G和CoN3-G的结构中, 吸附的O2分子因得到更多的电子而更易被激活, O―O键由自由分子中的0.1220 nm被拉长到0.13680.1394 nm. 而且, 在CoN2-G和CoN3-G上, O2分子的吸附能分别为−2.19和−2.05 eV, 其明显高于四配位的CoN4-G[46]和CoN2C2-G[47]体系中O2分子的吸附能(绝对值都不超过1 eV). 值得注意的是, 由于N原子的电负性比C原子大, Mulliken电荷布局结果表明在CoN3-G中Co原子带正电且在吸附ORR中间产物时始终保持带正电, 这种正电中心更有利含氧中间体的吸附和活化.

图 2 两种CoNx-G上O2分子的稳定吸附结构(红色的球代表氧原子) Fig.2 The stable adsorption configurations of O2 molecule on two CoNx-G (O atoms are represented by red spheres)
2.2 吸附态分子O2(ads)的解离及还原

O2(ads)分子的还原过程可以通过直接解离形成两个O(ads)原子, 如下式(5)所示.

$ \mathrm{O}_{ \mathrm{2(ads)}} \to \mathrm{2O}_{ \mathrm{(ads)}} $ (5)

其中, 下标(ads)表示反应的分子吸附在催化剂表面. 表1中列出了在ORR过程中各个基元反应的反应热和活化势垒. 分析数据可知, 在CoN2-G和CoN3-G表面上, O2(ads)的解离反应需要吸收大量的热且活化势垒分别高达1.40和1.85 eV. 如此高的势垒意味着O2分子在这两种CoNx-G催化剂表面的直接解离路径在动力学上不可行, ORR需要通过其他反应路径进行.

表 1 CoN2-G和CoN3-G上ORR基元步骤的反应热(ΔE)和活化势垒(Ea) Table 1 The reaction energies (ΔE, eV) and activation barriers (Ea, eV) of different elementary reaction steps on CoN2-G and CoN3-G

O2(ads)分子还可以通过结合H+和e还原为OOH(ads), 如下式(6)所示. (考虑到整个体系处于电中性状态[54], 因此在实际模拟计算时用H原子替代H+加e):

$ \mathrm{O}_{ \mathrm{2(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 -} \to \mathrm{OOH}_{ \mathrm{(ads)}} $ (6)

由计算结果可知, 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表面, O2的加氢反应均为放热反应, 因而释放出大量的热, 并且活化能垒较低, 分别为0.39和0.40 eV, 远远低于O2分子的解离势垒. 以CoN2-G表面为例, 该反应的反应物、过渡态和产物的结构示于图3中. 在O2和H共吸附的结构中, O2分子仍然吸附在金属Co位点上, 而H原子则吸附在碳原子上. H原子的吸附导致该C原子凸出于表面, 且在Co位点所吸附O2(ads)分子的键长由0.1368 nm被拉长到0.1409 nm. 而在过渡态结构中, O―O键被进一步拉长至0.1436 nm, 其更加接近产物中O―O键的键长(0.1482 nm). 这些结果表明, H(ads)和O2(ads)的共吸附有效削弱了O―O键, 从而促进 O2(ads)分子加氢反应的顺利进行.

图 3 O2分子加氢还原为OOH的反应物(O2+H), 过渡态(TS)结构和产物(OOH)(图中数据表示键长, 单位为nm; 白色的球代表氢原子) Fig.3 Optimized structures for the initial (O2+H), transition (TS) and final (OOH) states of O2 reduction into OOH on CoN2-G (The data in the figure represents the bond length in nm unit, and the white balls represent hydrogen atoms)

在CoN3-G上, O2(ads)的加氢还原过程与在CoN2-G上的情况基本一致, 在此不再赘述. 总体而言, 无论是在CoN2-G还是CoN3-G表面, O2(ads)还原为OOH(ads)的活化势垒都较低, 表明这一加氢还原过程是O2(ads)分子的首选路径.

2.3 中间体OOH(ads)的解离和还原

如式(7), 生成的OOH(ads)可通过结合一个H原子还原为H2O2, 这是ORR的二电子反应路径. 对H2O2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表面的吸附进行详细分析, 结果显示H2O2分子在这两种表面无法稳定吸附, 而是在结构优化后立即解离为两个OH(ads). 这一现象揭示了在这两种催化剂上ORR均无法通过二电子反应路径进行. 中间体OOH的吸附自由能(∆G*OOH)常被看作是判断ORR能否沿二电子路径进行的重要指标[55]. OOH的吸附越强越有利于ORR沿四电子路径发生, OOH的弱吸附则有利于ORR的二电子路径[5657]. 采用已有文献报道的方法[26, 5862]计算了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表面上的∆G*OOH值, 用该方法得到的ΔG值越低表明OOH与表面的结合越强. 结果表明OOH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表面的∆G*OOH分别为2.32和2.78 eV, 明显比OOH在一系列四配位过渡金属结构TM-N4/G(TM=Fe、Ni、Cu、Zn、Pt; ∆G*OOH分别为3.536、4.743、4.678、4.058、5.115 eV)以及纯Pt(111)(∆G*OOH = 4.030 eV)面上的吸附更强烈[26], 这进一步证明了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上ORR更倾向于沿四电子反应路径发生而很难沿二电子反应路径进行.

$ \mathrm{OOH}_{ \mathrm{(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 -}\to \mathrm{H}_{ \mathrm{2}} \mathrm{O}_{ \mathrm{2(ads)}} $ (7)
$ \mathrm{OOH}_{ \mathrm{(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 -} \to \mathrm{2OH}_{ \mathrm{(ads)}} $ (8)
$ \mathrm{OOH}_{ \mathrm{(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 -} \to \mathrm{H}_{ \mathrm{2}} \mathrm{O}_{ \mathrm{(ads)}} \mathrm{+O}_{ \mathrm{(ads)}} $ (9)
$ \mathrm{OOH}_{ \mathrm{(ads)}} \to \mathrm{O}_{ \mathrm{(ads)}} \mathrm{+OH}_{ \mathrm{(ads)}} $ (10)

依据式(8)−(10)所示, O―OH键的断裂可通过三种途径实现. 在H原子的辅助下可实现O―OH键的断裂, 产生2个OH(ads)或1个H2O(ads)和1个O(ads). 根据表1数据可知, 这两个反应在CoN2-G和CoN3-G表面都是放热过程. 在CoN2-G表面, 生成H2O(ads)和O(ads)的反应具有1.56 eV的较高活化势垒, 这导致该反应在动力学上难以实现. 相反, 生成2个OH(ads)的反应仅需0.17 eV的活化势垒, 因而成为CoN2-G表面OOH(ads)加氢还原的首选路径. 对于CoN3-G, 反应(8)和(9)的活化势垒显著降低, 分别为0.10和0.17 eV, 如此低的势垒意味着两个反应都容易进行.

此外, O―OH键也可以不依赖氢原子的辅助而直接断键形成O(ads)和OH(ads). 与四配位的CoNx-G体系[4647]不同, 该反应在CoN2-G和CoN3-G上的势垒都不高, 分别为0.68和0.50 eV. 这一结果与CoN2-G和CoN3-G表面上吸附的OOH(ads)中O―O键被拉长有关, 其键长由自由状态时的0.1476 nm分别拉长至0.14800.1484 nm, 从而显著降低了断裂该O―OH键的势垒.

综合比较以上三种解离路径, 在CoN2-G上, OOH(ads)加H解离为2个OH(ads)和OOH(ads)直接解离都是可行的. 在CoN3-G上, 这三种解离路径的反应势垒都较小, 表明这些反应可以同时发生, 这也为ORR过程提供了多样化的路径选择.

2.4 O(ads) 和OH(ads)的还原

根据式(11)和(12) 解离得到的O(ads)通过两个连续的还原步骤最终转化为H2O(ads). 由于在CoN2-G和CoN3-G表面O(ads)还原为OH(ads)都是放热反应, 因而这一转化过程均为热力学有利过程. 同时在CoN2-G上, 该反应势垒只有0.28 eV, 但在CoN3-G上该反应势垒升高至0.84 eV, 明显高于之前发生的各步骤的势垒. 可以看到ORR的路径并不一定要经过O(ads)的还原步骤, 尤其是当OOH(ads)能够以较低势垒加氢还原为2个OH(ads)时, 后续的反应即为OH(ads)的还原. 在本研究中CoN3-G上的OOH(ads)还原为2个OH(ads)的势垒仅为0.17 eV, 因此OH(ads)的还原步骤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图4所示为在CoN2-G和CoN3-G表面上OH(ads)的吸附结构, 以及加氢反应的反应物、产物和过渡态结构. 由于CoN2-G结构的不对称性, OH(ads)吸附在Co―C键一侧; 而在CoN3-G表面, 吸附的OH(ads)中O原子几乎位于Co原子的正上方. 在OH(ads)的吸附体系中引入一个H原子后, 观察到OH(ads)与H(ads)在优化后结合生成水分子. 计算结果显示, 该反应在2个CoNx-G(x=2, 3)表面都是放热反应, 且反应势垒较低, 分别为0.46和0.29 eV, 表明OH(ads)的还原步骤可以顺利进行.

图 4 CoN2-G和CoN3-G上OH(ads)的吸附结构及加氢还原的反应热和活化势垒以及优化得到的反应物, 过渡态结构和产物 Fig.4 Optimized structures for the OH(ads) and initial , transition (TS), and final states of OH(ads) reduction on CoN2-G and CoN3-G together with corresponding activation barrier and reaction energy
$ \mathrm{O}_{ \mathrm{(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 -} \to \mathrm{OH}_{ \mathrm{(ads)}} $ (11)
$ \mathrm{OH}_{ \mathrm{(ads)}} \mathrm{+H}^{ \mathrm+} \mathrm{+e}^{-}\to \mathrm{H}_{ \mathrm{2}} \mathrm{O}_{ \mathrm{(ads)}} $ (12)
2.5 ORR催化机理

图5 (a)和(b)分别详细展示了在CoN2-G和CoN3-G催化剂上ORR涉及到的所有基元步骤以及各步的活化势垒. 在这两个图中, 所有反应物和产物的能量标准化为0 eV. 每个基元步骤的过渡态均以TSn表示, n对应文中各反应方程式的标号.

图 5 (a) CoN2-G和 (b) CoN3-G上ORR中各基元反应的反应势垒 Fig.5 The reaction barriers of each elementary reaction of ORR on CoN2-G (a) and CoN3-G (b)

图5(a)所示, 红线代表在CoN2-G催化剂上氧分子经历四步加氢还原为水的反应机制. 这一过程首先是O2(ads)加氢还原为OOH(ads); 随后OOH(ads)还原为2个OH(ads)或者直接解离为O(ads)和OH(ads), 直接解离生成的O(ads)进而还原为OH(ads); 最终OH(ads)继续还原形成H2O(ads). 在第二步中, 若OOH(ads)选择还原为2个OH(ads), 那么整条路径的最高能垒步骤为最后一步OH(ads)还原为H2O(ads), 其活化势垒为0.46 eV; 若OOH(ads)选择直接解离, 则该步骤本身即为整条路径的最高能垒步骤, 活化势垒为0.68 eV. 通过比较这两条路径的最高能垒, 可以确定在CoN2-G上ORR的能量最低反应通道为O2(ads) → OOH(ads) → 2OH(ads) → OH(ads) + H2O(ads) → 2H2O(ads).

图5(b)红线描述了在CoN3-G催化剂上氧分子的还原反应催化机制. 其中, O2(ads)首先被还原为OOH(ads); OOH(ads)进一步还原生成2个OH(ads); 最终这2个OH(ads)加氢还原生成2个H2O(ads). 在这一连续反应路径中O2(ads)还原为OOH(ads)步骤的势垒最高为0.40 eV, 是整条反应路径的最高能垒步骤. 与CoN2-G结构相比, CoN3-G展现出更优的结构对称性, 更低的形成能, 其电荷分布也更有利于O2分子及含氧中间体的活化, 这些特性赋予了CoN3-G更低的最高能垒, 从而表现出比CoN2-G更优越的ORR催化活性. 实验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CoN3-G结构在电化学还原反应中优异的催化性能. 在Li-O2电池中, CoN3-G催化剂可以推动氧还原反应沿着直接四电子路径进行, 同时显著减少了副反应的发生, 因而降低了对电解质和阴极材料的损害[39]. 此外, Lu团队[40]通过结合X射线吸收精细结构光谱(XAFS)和理论计算方法, 确定了CoN3位点是电催化N2还原反应(N2RR)的活性中心, 这一活性中心不仅促进了N2的吸附, 还降低了最高能垒步骤的自由能, 使其得以实现高达37.6 μg·mg−1·h−1的NH3产量, 且兼具较高的法拉第效率(17.6%). 这些研究突显了CoN3-G在电化学转化能源领域的应用潜力.

3 结论

采用量子化学计算方法重点研究了含CoNx(x=2, 3)中心的石墨烯作为ORR催化剂的催化机理. 理论计算结果表明, CoNx-G(x=2, 3)催化剂表面吸附的氧分子通过四步加氢逐步还原为H2O, 其表现出极高的四电子ORR选择性. 在CoN2-G催化剂上, ORR的能量最低反应通道遵循O2(ads) → OOH(ads) → 2OH(ads) → OH(ads) + H2O(ads) → 2H2O(ads)的路径机制, 其中OH(ads)还原为H2O(ads)的步骤是最高能垒步骤, 具有0.46 eV的活化势垒. 而在CoN3-G催化剂上, ORR的能量最低反应通道虽与CoN2-G相同, 但O2(ads)还原为OOH(ads)成为了整条反应路径的最高能垒步骤, 活化势垒为0.40 eV. 相比CoN2-G, CoN3-G不仅具有略低的最高能垒, 还展现出更优的结构对称性和更负的形成能. 同时, Mulliken电荷布局分析显示, 在ORR整个过程中Co中心始终保持正电荷, 这有利于O2分子及其他含氧中间产物的活化. 因此, CoN3-G作为ORR催化剂的性能优于CoN2-G, 这一发现也为CoNx-G基材料在燃料电池阴极的应用开发提供了理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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